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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皇帝豆和絲瓜的阿婆

在知道我們退出正興街61巷之後,很多親友開始質疑我們這幾個月的工作是不是在做白工?其實當我們已經設定自己為一個非營利機構時,頭腦裡早就不思考「划算」這件事,甚至徒手挖掘與整理廢墟的這個身體勞動過程,更引起了附近居民與來者的注意與好奇。

今天要介紹的是一位聲稱以往在這個廢墟種過皇帝豆和絲瓜的阿婆,第一次遇到她大約是我們開始著手打掃的第二天或第三天,她提著大包小包的,看起來像是剛從菜市場買菜回來。「你們是來做服務的志工喔?」如果沒有記錯的話,當時她是這麼說的。我們剛進駐的時候,廢墟看起來一團糟,聽說荒廢了20幾年,野貓也住了進來,而且還不只一隻兩隻,阿婆說廢墟裡亂七八糟、味道又難聞,請當時的里長來處理他也不太想管,便任由那裏雜草叢生,甚至有些居民會開始丟垃圾進廢墟裡,「你看這巷子那麼小,草又那麼多,要是失火看怎麼辦?」阿婆皺著眉頭抱怨。

之後阿婆似乎只要經過,都會偷偷從巷子旁的小窗探出頭來看我們在做什麼,至少被我們發現的時候都是這樣的。她偶爾會進來東唸唸西唸唸,包括「屋簷上的瓦片要拿長長的看什麼東西把它打下來,不然砸到人怎麼辦」、「這個牆要扶起來啦」等等,偶爾也會談到以前的事,雖然大部分都在重複她以前有在這邊種過絲瓜跟皇帝豆,最後再加上一句「我這樣說是為你們好」離去,而我們向她報告已經拿著長竿將搖搖欲墜的瓦片撈下的那一天,她看起來似乎很滿意的樣子。(但又馬上板起臉孔說牆沒扶起來很危險)

「整理成這樣也好啦!你看草那麼多,失火怎麼辦?往哪裡跑?髒也沒人管!」 雖然這樣來來去去,阿婆也問了我們幾次這裡之後會是怎樣的工作室,但我想她除了知道是藝文相關工作之外,應該還是搞不懂我們究竟在做什麼,即使我們總是在她準備離開時熱情地邀請她:「阿嬤,以後有閒來泡茶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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